【杰坚】驯养
【杰坚】驯养
＃时间线：庄文杰从医院去警局，医院醒来前
但是，如果你驯养了我，我们就会彼此需要。 ——《小王子》
1
溺水之后庄文杰的脑子似乎重新启动，任谁一遍遍经历生死也会珍惜生命。更何况他还欠罗坚太多解释，没能解释为什么欺瞒他，没能解释他真的向往光，没能解释他是真的想做罗坚的小朋友。
“我要见罗队。”刚才在医院里由着本能行事，这会儿坐在双姐的车上他倒是不知所措起来，廖双从后视镜里瞧他，庄文杰双手低垂在膝盖中，满脸都是不安与期待，她是队里少数察觉到罗队跟庄文杰复杂关系的人。
她不明白罗队怎么能这么相信庄文杰，也不明白庄文杰怎么能面对这样的一颗真心屡次三番执迷不悟。
“双姐。”庄文杰的手抓紧了布料，“你说罗队会原谅我吗？”
“你这不就是去负荆请罪。”
“那他还会要我吗？在我做了这些错事之后。”
廖双答不出来，也不知道怎么回答，她想说罗队怎么会不要你，你是没见着你没醒的时候罗队执意要陪着你，医生给你下病危通知书时候罗队签字的手都是抖的，但好像这些，对你庄文杰来没有那么重要。
“他之前说他会陪着我的，那还算数吗。”庄文杰也没能求得她回答，他一句句说着，如杜鹃啼血白猿哀鸣，他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，这是一双出自于盗窃世家的手，精细，敏锐，但曾经干净。不过他把这双手弄脏了，一旦沾染黑的颜色便再也洗不干净，现在它无法自控地颤抖着，他努力去控制，但以失败告终。
2
庄文杰从来没想过他居然会哭的这么丢人。尤其是还在罗坚面前，在摄像机下的审讯室里。
腕上的手铐限制了他的动作，豆大的眼泪一颗颗砸在桌上，看上去委屈又可怜。罗坚叹了口气，骂也骂了，说也说了，又有什么用呢，他庄文杰就是不信任警方，不相信他，这会儿哭成这样谁造的孽，还不是他自己造的。
“罗队。”庄文杰低着头把眼泪擦干净，他不敢抬头去看罗队到底用什么样的眼神来看他，目光无助又迷茫地聚焦在反光的桌上。
“您会原谅我吗？”他小声嗫嚅。
廖双一不小心发出了一声抽气声，她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罗队，主动地抱起电脑准备离开审讯室。
“回来，坐那，还在审讯呢。”罗队叫停了廖双的动作，他的手不断地敲击着桌面，平日里看这只是他思考的动作，现在不亚于刑场最后一刻的钟声，庄文杰害怕听到这声音，也害怕听不到这声音，收了太大刺激下他已经心力憔悴，
“文杰，你说说我该怎么信你。”罗队的话终于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，他气急攻火咳出口血来。鲜红的颜色落在桌上，把对面两人吓得够呛，罗队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别的，指挥着廖双快去拿钥匙，自己则站到了庄文杰边上。
小年轻身体单薄，肩膀上的骨头咯的他生疼，穿的衣服也单薄，嘴角还带着血呢，看他过来便紧紧地拉住了他说能触碰的那丁点衣角。
“罗队，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，你别不要我好不好。”
“不争气的小兔崽子。”罗队骂他，他也亮晶晶瞧着他。就像是那句话是什么承诺一般。罗队掏出手机来，将录音界面摆在他面前，“之后都听话，相信我相信警方？”
“我庄文杰保证以后都听罗坚的话，绝对相信你，相信警方。”伪装成兔崽子的狐狸崽子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，“你已经驯养我了。”
“胡说个什么东西，”罗队慌忙去关录音，手机这会儿不知道怎么有些失灵，按到了又没停下来继续录音。
“您还会要我吗？”
“会，只要你向着光。”罗队终于是松了口，他的手指暗灭了手机的屏幕，全心全意去看庄文杰，这会儿再纠结别的对罗坚来说都没有那么重要，庄文杰脸色苍白的看起来又要晕过去，这会儿得了罗队的许诺，心口挂着的一口气陡然散去，他手指依旧紧紧捏着罗队的衣角，靠倒在椅背上大口喘息，“罗队，关于许正清的我知道的就这么多，其他的我休息一会儿再想。”
庄文杰的声音越来越清，罗坚迅速地解开锁住他的手腕，打横把这只狐狸崽子抱起来，他抱起来轻飘飘的一点，罗坚不自觉将他搂的更紧一些，“双儿，开车回医院去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