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狗血故事

  一个狗血故事·生贺

  配合BGM:混沌

        生日快乐@清漪隐 

  

  蝴蝶骨上刻蝴蝶,鸳鸯被上戏鸳鸯

  

  帝王寿诞,普天同庆。

  

  一个月前,宫里宫外连同整个京城都仿佛忙碌起来,处处可见张灯结彩,红绸罗缎,京城偏远的一角也不可避免,王府的大门常年紧闭,威严石狮或坐或卧日复一日扫视来往的人。

  

  里头来来往往搬运着各式各样的家具箱子,人来人往之间却鸦雀无声,营造出一种诡异的热闹来。

  

  王爷站在自己的房门前脸色铁青,别人只道是王妃为迎接圣上生日而早早做起了准备,只有王爷知道,他那后院里的混账皇兄是准备好好清理一番府内。

  

  王府是早年间留下的大院子,处处精雕细琢,遍地可见奇世珍宝,王爷那时候也不挑,皇兄给什么就要什么,他皇兄疼他,特地求了父皇指了这最是奢靡也最是清净一处给他,早年间的玩意派人清理干净封存入库,又从宫里头调了一批批的玩意送进府里。

  

  待他出宫建府没多久,便在皇后的授意下去了西北,那里不比京城富饶,黄沙漫天也是常态,就算他再是娇纵也免不了吃苦,更何况,那时候的他还想着建功立业,裂土封王。这天下是皇兄的天下,他无心去争,也无能去争,皇后自小教他当皇兄的铺垫,他也心甘情愿死守一方疆土。于是这王府上又没了主人,便又空下来,荒凉成他回来时候模样。

  

  现在皇兄自个儿亲自来了,那人自小金尊玉贵,何等的娇生惯养。先前看不惯他带来的粗糙生活,作为皇帝已经是训过一轮,叫他府上那些个通通换过一回,现在成为王妃,府里上上下下更是理应由他掌管,更何况他皇兄掌控欲极强也不是一天两天,有病也不是一天两天。

  

  但这也并非是将他屋内大部分东西全部换成龙凤呈祥的理由,倒像是他们真真实实是对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夫妻。

  

  百年的木头送来时候还仿佛散发着森林的味道,王爷摸了摸木头,真心地替这颗树感到悲哀,多好的东西,就被拿来给他用。

  

  桌上摊着许多张纸,随笔请柬一份份地被打开翻阅,王妃正坐在桌前翻阅它们。

  

  当朝文武臣,状元榜眼探花,没有人会怠慢这位在朝堂中手握重权的王爷,更何况王爷天生风流,有邀多应,更是放纵了他们的胆子。王妃翻得很快,这些个寻常事情总比批阅奏折来的解闷与有趣。

  

  他声音清亮,朗声叫王爷过来看一看这些纸条。

  

  四月十八申怡红

  四月二十五酉怡红

  五月初二申怡红

  

  字条多如此类,王爷瞥了一眼就不再去看,他记得那时候,怡红院新出了花魁,他受邀前去一观,容貌艳丽但气质清冷,难得的佳品,更何况又有美酒美人相伴,他贪欢,是那里常客。

  

  “这个月不准再去了。”王妃给他下了禁令,瞧着他满脸不甘,又冷笑一声,又把一叠子旁的文书摔在他面前,“朕怎么不知道,你跟他们还有这些关系?”

  

  能有什么关系,当朝王爷宠幸重臣宠幸到床上去的关系,春宵一度的关系。

  

  “他们勾的你?” 

  “再不回话就叫来朕一一问。”

  

  “我勾的他们。”下人们颇有眼力,把这地方留给了两人,王爷抿了嘴跪在他腿边,垂眸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,王妃给他气笑了,从小到大,他就会这么一招,一声不吭往那一跪,剩下的便全然不顾。

  

  “怎么勾的,说给我听听。”

  

  王爷不敢置信抬起头来,对上王妃那双纯黑双眼,屋外莺声燕语顿时嘈杂起来,他有些茫然地开始回想他到底是怎么跟人勾搭在一起。

  

  纵容奸臣不过收礼拿贿,投怀送抱他自然也来者不拒,他不喜王妃这事情满京城都知道,天乾中庸地坤,样貌端正的他都尝过一些,朝臣各个样貌出挑,一杯酒,几朵花,灯下看美人,是越看越美,昏暗烛火下意乱情迷地就换了地。

  

  他忍不住舔了舔唇,瞧上去还在回味那些个美好时间。

  

  王妃见不得他这样子,压着火气吩咐道,“去内室,衣服脱了。”

  

  王爷全身都有伤疤,没有一个人比王妃更清楚,毕竟也有不少是他留下的痕迹。

  

  他这会儿上身赤裸,半身撑在床榻之上,肌肉分明,高大健壮,但又比之前练武时候懒散,见不得光的皮肤白皙,各式伤痕纵横其上。

  

  鲜血磨墨,狼毫沾染,笔走龙蛇,蝴蝶中起第七根颈椎蔓延而出,展翅末端点于肩胛骨而上,蝴蝶振翅尾端收于肋骨,是一副水墨蝴蝶。

  

  王妃端详片刻,暂且收了笔坐在他身边,让他也瞧一瞧,王爷便放松下来,借着铜镜瞧他在背后所画。蝴蝶翅膀随着骨头而动,王妃也在镜中瞧他,屋内光线不必屋外充足,再是瞪大眼睛也瞧着有些昏暗,他便也懒得再看,回身去寻王妃的眼,“还生气吗?”

  

  不提还好,一提便要坏事,王爷瞧着他顿时又拉下脸来,手指点在他锁骨下面刻着的名字上,那是皇帝名讳,龙飞凤舞皆是他亲笔所写,一笔一划都是他亲手所刻,凤仙花沾染指间艳色,将厚重感情烙印其中,“他们看见这个怎么说?”

  

  怎么说,能怎么说,缠绵之间当它不存在,毕竟下了床之后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。

  

  王爷不答,王妃也不逼问,他捏着王爷的下巴沉思片刻,扬声吩咐人又将他那套纹身的装备送进来。

  

  

  

  帝王寿诞,就算是皇帝身体不适也得出席片刻,他端坐龙椅之上瞧着底下群臣,今日是允许携带家眷的,王爷自然不会带王妃,便孤身一人吃茶喝酒。

  

  连绵的礼物送得他心烦意乱,便一双凤眸缠绵勾勒过王爷脸上身上处处。

  

  王爷正在吃点心,那是块酥到掉渣的桃酥,他小心翼翼捧着,努力不让碎渣掉落在桌上,宴席上放这个,想也知道是皇兄心血来潮加的。

  

  桃酥是加了料的,酒过三轮,王爷有伤在身便也不再多喝,只在人声鼎沸里浅浅喝茶,殿前歌舞升平是一派祥和氛围,他盯着为首的舞者发愣,指尖把玩着白玉酒杯,他有些犯晕,手臂做了头颅依靠,他以掌为挡,遮住各式烛火,酒杯被搁置于桌上,一具温热身体便贴了上来。

  

  “皇弟醉了,就去休息吧。”王爷同他隔着冕旒对视,顺从地点了头,皇兄既然发话,他哪有不从的道理。

  

  寝宫内异香缭绕,王爷摔在柔软被褥之中,身下是龙凤呈祥,他睁着眼跟上方的皇兄对视,满目懵懂茫然,皇兄弯下腰来,亲在他眼上,“放心,你明天什么都不会记得。”

  

  云朝雨暮,帐下寻欢声不断,巫云楚雨,隐约可见凤舞龙蟠。

  

  宫内声响终归于黑暗,月落日升,乾坤已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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